第二百七十五章 成长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成长 (第2/2页)叶凌漪未置是否,答案却也昭然若揭。
转眸瞧见陈三十兄妹。
“三十哥,陈姐姐……”叶凌漪主动走过去,“能请你们帮我个忙吗?”
“怎么了妹子?”陈三十满眼懵然,倒也爽快应了下来,“谈什么请不请的,生分!咱们都是什么交情了?自己人,有事直说就行!”
陈三八也附和:“是啊,说吧什么事?有需要的地方,我们兄妹定在所不辞!”
“多谢!”叶凌漪心头温暖,感激地看着兄妹二人,“其实我是想请你们帮我保护好叶骋还有乐芽,他们两人大病初愈,我实在放心不下……”
“妹子,你这是要去哪儿?”陈三八察觉出了端倪。
叶凌漪见瞒不住,干脆也就不瞒了,叹了口气道:“平措城!”
“你说什么?”陈三十或因过于惊讶而猛地提高音量,反应过来才恢复镇静,担忧的压低声音:“妹子,你可要想清楚了,那是战场!其实俺知道,你是牵挂着赫连将军,可他毕竟是男人,况且他那么厉害还是西朝的大将军,定然不会吃亏的,你就不同了,你一个女儿家,再厉害又怎么能安全越过千军万马的刀枪剑戟?稍不留神就没了命!”
最后一句话惹得陈三八一个横眼,表情间尽然写满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其实叶凌漪倒不介意,她又何尝不知道战场的凶险?只是这路上听说的制造火器的事情,实在令她放心不下,所以她必须要去看看。
片刻,叶凌漪笑道:“三十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兄妹二人见她铁了心,也便不再劝说,沉默了一会儿,才由陈三八开口道:“既是如此,妹子就放心吧!乐芽和叶骋的安全就包在我们兄妹身上了!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他们受伤!”
“多谢!”
将乐芽与叶骋托付完毕,叶凌漪牵了马就准备启程了。然而就在将将坐上马背时,却意外的看到了两个人——舒舒与那个无名氏女子。
那两人似乎一早就约定好了,叶凌漪骑上马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路口等了。
“你们……”叶凌漪尚有些不确定她们是不是在等自己。
无名氏女子仍旧满脸傲慢,不把她放在眼里,更不屑与她说话,干脆将头转去一边对她爱答不理。
叶凌漪哭笑不得,不理解她对赫连澈的执念究竟多深能使她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敌意。
最后还是舒舒开了口:“我们听到了你和陈三十兄妹说的话,知道你要去平措城,我们正好顺路,一路上可以顺手保护你。”
叶凌漪一听这话,当即明了两女子的心思,挑眉明知故问道:“我倒是乐意被你们保护,可你们知道平措城在打仗吗?凭你们,能保护我吗?”
“当然,你要是信不过,我们也是可以自己去的!”舒舒面色不自然,为了保住面子大有豁出去的决心。
叶凌漪看着她,淡然笑开,摇摇头。也罢,既是她们的选择,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置喙,不过这样一来旅途可就精彩咯!
赶马启程,速度虽不算快,但舒舒眼见她越过自己去,立马急了,唯恐不及的赶马追上去,一面走,一面还要郑重申明:“我们可不是跟着你啊!不过因为去平措城就这一条路,顺路而已!”
叶凌漪一脸“你说是就是吧”的表情,故意将马赶的更快些了。
直到身后传来舒舒的鬼叫声:“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真没礼貌,我跟你说话呢!”
策马赶上来的舒舒正准备发牢骚,定睛一看,突然发现叶凌漪不走了,怔愣地盯着前方。
舒舒好奇地望过去,见到的却是叶骋,满脸别扭地绞着手指,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似乎有话要说,又极度纠结矛盾。好一会儿,陡然抬起手来,手心里躺着一只类似卷尺的东西。
“我错了!”
只有短短三个字,在叶凌漪的心中却胜过了千金!多大的怨气与焦虑也瞬息消散不见了。
她的眼波里有温柔流转而过。
叶骋抬起眼睛,飞快地扫她一眼又立马埋下头去,保持着抬起手臂的动作,瓮声瓮气道:“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照顾乐芽的!这个给你!”
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叶凌漪还没来得及说话,舒舒便抢先一步,俏皮道:“给我的?那我收下了!拿来吧!”
赶马的声音及近。
“才不是给你的!是给我阿姐的!”叶骋唯恐自己给叶凌漪的利器被舒舒夺了去,立马护宝似的揣进怀里藏起来,直到看到舒舒笑嘻嘻的脸,才恍然大悟,舒舒是拿她们姐弟二人开涮呢。
姐弟二人对视,叶凌漪终究叹了口气,摊开手。
叶骋面色不自然的将千机线交到她手里。
“骋儿,”叶凌漪轻唤他,以一个长姐的口吻道:“阿姐明白你是阿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阿姐不想你像阿姐一样,走上一条回不了头的路是很痛苦的,你现在不明白,等你长大一些就知道了,有些人拼力厮杀不是为了徒增罪业,是为了自保及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没人喜欢血雨腥风,但总要有人身处血雨腥风中,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所珍视的人才能得以一方净天乐土!就像你,你是叶家最后一个男丁亦是希望,阿姐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盼你放弃过去的仇恨,作为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安稳长大,能够欢声笑语,做个正直善良明事理的人,这样就好。”
“阿姐,我错了……”叶骋低头,鼻音浓重,似快哭出来了。
叶凌漪眸中闪烁着明艳的光,走马过去,一只柔软的手便轻轻抚在了叶骋的头顶。
“照顾好乐芽和自己,阿姐去去就回!”
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温柔,叶骋联想到昔日母亲的模样,心中悲痛如绞,终于还是没忍住,用袖子猛地擦了擦眼角,本想叮嘱她万事小心,然而抬头时飞尘已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