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伽蓝
第二百二十章 伽蓝 (第1/2页)自别苑走出来,远远瞧见一个衣着朴素的瘦小男人站在门口,略显局促地搓着手,也许是等急了,开始来回踱步。
仔细打量过后,叶凌漪觉得奇怪,自己似乎并不认识此人,他怎么会找到别苑来?
“听说你找我?”叶凌漪走到那人跟前,面上挂着好奇。
仆役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便是叶姑娘吧?我是三王子派来接您的!请随我上马车!”
说着,伸手朝叶凌漪作了个“请”的手势。
顺着手势所指方向看过去,果然停着辆气派的马车。
“你说是三王子派你来的?”叶凌漪表现出怀疑,“三王子可有说过因何事?接我去哪儿?”
“嘶……”那人倒抽了口,又煞有介事地拧眉想了下,苦笑道:“叶姑娘,我只是奉三王子的命令行事,其余的,我也不知道!您若是怀疑我的身份,可以看看这个,这是三王子的信物。”
说罢,自怀里取出一枚金扳指。
“这样啊!”叶凌漪看了那扳指一眼,确认那是完颜纳其经常佩戴的饰品以后,怀着一丝狐疑,终归上了马车。
随着车毂开始转动,暗暗猜想着:如此神秘,莫非,完颜纳其找到叶骋和乐芽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然而撩开车幔,眼前白皑皑的积雪不知绵延了多少里,随着逐渐接近目的地,叶凌漪突然忐忑不安起来。
她认出了这条曾经走过的路。
是去往白绵山脚下的方向,伽蓝庵就在那儿!
完颜纳其为什么要把她带到那里?
莫非,完颜纳其发现了伊涅普藏身于此,且知道替他隐瞒的人是她?!
若真是那样,伊涅普恐怕难逃一死,关键是,彼时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叶凌漪不由担心起来。
在这种心情下,马车渐渐安稳停于一座古朴的寺院门前,焚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叶凌漪的心头像是笼罩着一团挥之不去的乌云,脑海中不停盘算着对策。
“叶姑娘,我们到了!”马车下,瘦小的男人声音异常恭敬。
思绪纷乱的叶凌漪略皱眉,面色顾虑望望外面,以剑柄挑开车帘,抬眸看向香火鼎盛的寺院正门上以晦涩难懂的字体描写的“伽蓝庵”三个大字,下了马车。
院门前,身着海青的比丘尼正在扫雪,一见到叶凌漪,仿佛见到了老熟人般,立即喜笑颜开,放下笤帚,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今日是来看望那位男施主吗?”
闻言,瘦小男人一副稀奇模样,仿佛不解这比丘尼口中的男施主所指何人。
叶凌漪面色顿时僵了僵,强势压下心头的不安,故作淡定一笑:“小师父恐怕误会了,我是来寻人的!”
“寻人?”小比丘尼一脸疑惑,除了那男施主,她还能寻谁呢?
叶凌漪见此,不待比丘尼继续发问,立即对男人道:“还不快带我去见三王子?”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哦”了几声,立即前头带路。
小小寺院倒也没有多大,只是地形稍稍复杂了些,二人左弯右绕才来到寺院的禅房。
彼时完颜纳其正与人说话。
叶凌漪进去以后,完颜纳其转眸看过来,目光瞬时熠熠生辉,和煦笑开,问候了声:“来了!”
“三王子。”叶凌漪微颔首施礼,打量着完颜纳其的脸色,暗自揣摩着究竟是不是伊涅普的事情露了馅。
好在完颜纳其的面色无异,看着她时微笑不变,似乎心情大好:“我正要与你说呢,特意派人回去接你是因为我见到了一位故人,你看看这是谁?”
只这一句,就让叶凌漪紧绷的心房彻底松了下来。
看样子不是伊涅普的事情。
暗暗庆幸了片刻,终于将目光放到了眼前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身上,隐隐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谁呢?
叶凌漪疑惑眯了眯眼睛,脚步下意识绕到那人身前,双眼霍地放出欣喜的亮光:“三十哥?!”
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陈三十。
陈三十亦是满脸喜气,笑道:“青鸢妹子,咱们又见面了!”
“三王子,这……”叶凌漪又惊又喜地望向完颜纳其,仿若询问他怎么会将陈三十带来。
完颜纳其微笑解释:“我奉汗王之命巡护黑兰城时正好遇见陈兄弟,我记得他是你的好友,在西朝那个树林里我与他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这才把他带来,想着故人重逢,你见到他一定很开心!”
“三王子就不必替俺遮丑了!”陈三十突然出声,憨厚的面上挂着一丝不好意思,“青鸢妹子,实不相瞒,俺是落魄了,当初一心想着带弟兄们出来讨碗饭吃,结果在西朝处处碰壁,根本没有人愿意用俺们这些劳力,可俺除了力气大些,实在没有什么本事,这不,听说黑水有商队要请押镖的,这才想着来碰碰运气,结果到了黑水才知道,这里正打着仗,商队能跑的早跑了,俺和弟兄们实在饿得慌,想着反正在哪儿都一样,反正也没有活计,为了能吃上口饭,没法子只好干起了要饭的行当,今日多亏了三王子,要不是遇见他,俺说不定就饿死街头了。”
陈三十对完颜纳其表现出莫大的感激。
“三十哥……”叶凌漪心有感慨,安慰般看着陈三十,又转眸望向脸上挂着善意微笑的完颜纳其,心中对此人多了几分敬意。
半晌,陈三十又道:“不过青鸢妹子,俺倒是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巧。”叶凌漪附和笑着,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三十哥,我现在不叫青鸢,我叫叶凌漪!以后,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陈三十一愣,然后重复:“叶……”
皱眉拖长尾音,似乎刚才听太快,一下没记住那个名字。
“凌漪!”叶凌漪笑着提醒。
陈三十茫惑不解:“怎么好端端想到改名字?”
“不是改名字,我原本便叫这个名字,青鸢不过是后来进了太师府,府里人取的奴名罢了,今我既已不是西朝奴,也不必再唤奴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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