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流言
76 流言 (第1/2页)我忘了在万圣节那晚上是怎么回去寝室的。
我全部心力都用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当场扑上去打那些不停拿韦斯莱取笑我的家伙,还有胖修士,那个该死的幽灵,居然一直朝我傻笑,如果有办法,我要把他的嘴角永久钉在下巴更下面。
也许是艾莉把我领回去的,她完全没有笑,后来更是笑不出来,只顾担忧地看着我,我有点奇怪她竟然没有哭,仔细想想又不是特别奇怪,她是个女人,在她愿意坚强的时候自然可以表现得很坚强。
塞德里克可能也跟我们在一起,一直送我到寝室,他脸色由潮红转到苍白,最后简直有点发绿,等到艾莉跟他道晚安的时候,他还不肯离开,看了我们好一阵才特别恼火地保证,“我再也不去参加那种聚会了!我发誓!任何有点荣誉感的男人都不该八卦的!”
到了我们都睡下,在黑暗里,艾莉突然说,“真好,迪戈里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我还没完全从打击里缓过来,但我反感和迪戈里那种倒霉蛋儿站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被他的霉运牵连。
“不,不要和他站一边,那很危险。”
艾莉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措辞,然后说,“他是为了你在生气,也是为你才不再参加胖修士聚会的。”
我说,“谁知道,反正不要我和他站一边,真是太倒霉了。”
艾莉发出牙痛的吸气声,“你该感动的,他为你做了好多。”
“是为我吗?”我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塞德里克的行为,“就算他是为了我才不去的,我也不觉得感动。”
在黑暗里,艾莉好像变得特别胆大,“为什么?你该感动的,去跟他说谢谢,他是个好人。”
“不,他又不是真的感动身受。”我翻个身,故意弄出很大声音,表示我烦了,“等他也成了八卦话题主角,再来表示愤慨,我还比较相信他。”
“你不信他?!”艾莉好似翻身坐起,她可能是隔着黑暗努力看我,但我没感觉,“你怎么会不相信他!他是真心对你的,这很明显!”
我想是艾莉自己对塞德里克感觉太好,但我不打算揭穿她,因为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不相信也不接受塞德里克,反正再有大半年,就会有个张秋来告诉她,什么叫迪戈里的选择和坚持。
于是我说,“我已经睡了。”
不管艾莉信不信,我对汤盆子也是同样一套说辞,汤盆子不信,可他也拿我没办法。
我以为可以睡一觉然后一切过去,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赫奇帕奇从来不是以风格极端著称的学院,所以不会很恶毒、很刻薄、很过分,可他们也不会忘掉那些已经知晓的小道消息,更何况还有个胖修士整天晃荡着提醒他们,每年都有一个定时定点的大型八卦交易会等着他们补充新的学校传说。我成了这一年的话题女王,嗯,这个叫法还是唐克斯告诉我的,她虽然没有参加万圣节晚上的八卦会,但是她第二天一早就奸笑着来问候我了,并且很快就坦白是受了同学托付,似乎有一大群人想快点知道我的选择。
我突然发现自己小看了赫奇帕奇,“什么选择?”
“男人。”唐克斯回答得十分爽快,“你打算选哪个?”
我确实小看了赫奇帕奇,在唐克斯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整条长桌突然安静得只能听到一排呼吸声。
我转身就走,全是为了他们,因为汤盆子已经猜到我又被流言围困,他在那里大叫要在赫奇帕奇的学院史上加一条用血泪书写的箴言“胡乱八卦者死”。
“你变了。”我其实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怒不可遏,我还能跟汤盆子开玩笑,“你以前只会说八卦者死,是不是你现在也有点喜欢八卦了?至少是那种貌似能求证到结果的八卦?”
汤盆子恼羞成怒地大叫,“住口!”
而我也回头对唐克斯叫,“住口!”
唐克斯在大声分析韦斯莱家的儿子们,长子比尔毕业了,次子查理是莉兹的,三男珀西是个假正经,我大概受不了和那种男人过日子,双胞胎兄弟的乔治和弗雷德整天都不消停,我又和他们结怨太深,似乎没一丁点可以化解的可能。所以她觉得胖修士看错了,我不会和莉兹一样决心做个“韦斯莱太太”,我肯定有更好的目标,比如说一个干净、真诚、家境不错、亲戚不多的同龄男生……
有个特别讨厌的家伙大叫一声,“迪戈里太太!她是打算做迪戈里太太吗?”
唐克斯很得意地用力敲了一下盘子,“聪明!”
赫奇帕奇的长桌随即变成新一轮八卦的海洋,即使话题中心不是我,那场面还是够瘆人的。
我的反驳就像落在海里的灰尘,连一片水花都没溅起,我只有逃开,但我逃不开继续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汤盆子是个小心眼、记仇又特别介意小事的家伙,就算他现在只是猫,他还是习惯全盘掌握自己能掌握的,比如说这个几乎不设防的赫奇帕奇学院。他很快就知道了发生过的事情,甚至清楚每一种延伸版本,比我本人听到的至少多十倍,他立刻就爆发了,我猜是那些关于我和韦斯莱关系的推测激怒了他。他一直没把莉兹放在眼里,所以可以不管她的选择,但是我不同。我等着他来跟我宣布,他不要一个韦斯莱做主人,即使只是被冠上了韦斯莱这个夫姓的主人也不行。
我料错了,汤盆子是很生气,但他什么也没对我说。他红着眼消失了几个深夜,然后,唐克斯和在长桌上几个讨论特别积极的家伙不再出现了,我稍微轻松了一点,因为唐克斯总是拿“韦斯莱太太还是迪戈里太太?嗯,亲爱的南希?”来取笑我,在她身边因此聚了一群看热闹的家伙,我原本用沉默不语来应对的,但她们也能笑着问“很难决定吗?亲爱的南希,跟我们说说,让我们帮你挑个好的”。现在他们不见了,我立刻想到是汤盆子做了什么,为了不暴露他,我不敢打听他们到底怎么了,因为担心会有人发现汤盆子,结果根本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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