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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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她？这个让我终日魂牵梦萦的人儿，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眼前。我一时呆住了，竟也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本就是她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象重合，激烈的火花产生在这一刻，绚烂的有些晕眩。
　　
　　“喂！你这个小二，怎么总是慢半拍？你这样子干活，掌柜的竟然也不打发你回家去，还留在这里得罪客人。”
　　
　　多么悦耳的声音啊！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完全不知道那声音在宣泄着不满，知识沉醉于声音本身，无法自拔。我终于还是呆在了那里，不会再思考了，直到那原本清脆的声音顿时变的尖锐时，我才灵魂归位。
　　
　　“本小姐要喝酒，你听到没有？上酒，不然就烧了你这店。”
　　
　　她微微生气的样子很美，轻皱的鼻子，微扁的小嘴，挑衅的眼神，双手插在腰间。原来风姿绰绰倒变一番味道，柔弱在这样的动作表情中更加被突兀的显现出来。
　　
　　可是我也没有心思再欣赏她的美了。若是她真的发起火来烧了这店，我还倒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于是赶忙应了两声，跑去打了些酒，盛在青花瓷的酒壶里，原本这酒壶是给楼上听曲的人用的，楼下的老爷们们到只是喜欢大碗。小心的把酒放在桌子上，我有拿下了抹布把原本已经被我擦的很干净的凳子又擦拭了几遍，然后才朝她说道：“小姐请慢饮。”
　　
　　白媛儿走了过来，先瞪了我一眼，但是这在我看来倒如同是媚眼一样令我心神荡漾。可是这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在她看到那青花瓷的酒壶壶突然又有些恼怒的冲我说道：“这么小的酒壶，你是看不起本小姐的酒量么？给我上大碗，酒要整坛。那天那些人不是都用大碗喝酒的么？偏偏我就要用这酒壶？”
　　
　　我慌忙应声道：“是，是，这就给小姐换。”
　　
　　待到上了一应家具，打开了酒坛的封泥，我正欲给她倒酒，不想她却自己抄起酒坛，给自己满了一碗酒。正在我疑惑她今天怎么身后没有跟着一堆人的时候，发现她把酒端在眼前看了又看，瞅了又瞅，好半天才面有决绝之色的喝了一口而已。我在一旁心中不禁感叹：至于么？我们的酒里又没有毒。
　　
　　不过只是转眼的功夫我便明白了，一团红霞不知不觉的就爬上了她俏丽的脸蛋。见她雷声大雨点小，我又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叫嚷着要整坛的喝，怎么才只是一口，便有这样的反应？
　　
　　我在一旁站着，明白她心中定然是有什么不快，想劝她不要如此借酒浇愁折磨自己的身体。可是却不好开口询问，实在是心里着急担心的紧。
　　
　　酒店外的蝉唱已经响起了许久，阳光洒进酒馆，打厅里只有我们两人。她再也没有端起酒碗，只是红着脸坐在那里，一切都好安静，安静的声音与蝉唱交融，更显静谧。
　　
　　“你叫什么名字？”白媛儿并没有看我，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前方的墙壁。
　　
　　“叶子。”我寻着她的目光，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只看到了墙上的斑点。
　　
　　“好听的名字，嘻嘻。”她有些顽皮的笑了，刚才的阴霾似乎被一扫而空。但也许是因为我没有看她的眼神吧，所以才会这么想。
　　
　　她继续用散发着一些庸懒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么？我好羡慕你的，而且也喜欢你的名字。”
　　
　　我有些奇怪，问她：“很普通的名字啊？也是很普通的一个孤儿而已，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收回了眼神，将目光投向我，在她的眼神里，我突然发现了一层雾气。
　　
　　“你至少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吧，也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我呢？我能么？”泪水已经随着那原本庸懒现在却有些颤抖的声音荡漾在那仍旧微微泛红的脸上，一时如雨打桃花般凄美。
　　
　　“你不能，我也不能，我们都不能！我喜欢的人，呵呵，那是笑话！我和她的差距何其的远，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未来。”我心下也是乱了，看她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上是恼怒还是伤感的情绪顿时将我吞噬，我也不顾什么了，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拿起了酒坛就是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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