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少年出海 第九十六章 又被悬赏了
第三卷-少年出海 第九十六章 又被悬赏了 (第1/2页)山上城白天一个样,夜里一个样儿。
昨日听赵清萍说山上城的早市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吃食,刘赤亭倒是没多大兴趣,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得瞧瞧,写在那个小册子上。
不知不觉,原本几张纸的册子,如今已经一指厚,主要是某人写字太费纸。人家都是蝇头小楷,他的是蛾子。
结果走到集市一瞧,拿出来的纸笔便又收了回去。
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不就是窝窝头,不就是煎饼吗?神仙都这么没见过世面?
结果他猛地一转头,就瞧见那个披着黑袍的家伙递出一枚紫泉,轻声道:“给我来一份。”
刘赤亭嘴角一抽,快步走过去将那枚尚未递出的紫泉收回,沉声道:“别,我请你。”
然后给出一枚碎银子,自个儿把紫泉揣兜儿里了。
卖煎饼的老妇人脸色贼难看,这泼天的富贵啊!说没就没了。
虞晓雪看都没看刘赤亭,一双清冷美眸,直愣愣盯着煎饼而已。
拿到之后,便在面纱之下啃了起来。
想了想,刘赤亭将紫泉递去,无奈道:“你家有矿?”
虞晓雪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有,天下泉币的原料都是自昆仑墟而取的,取料之后由三壶共管的冶泉司铸造,但每三百年才会铸一次币,以新币等额兑换旧币。所以,冶泉司是每三百年成立一次。哦,三百年之期很快就到了。”
刘赤亭脸一抽,还真有?不过她的很快,刘赤亭可不敢再信。
“有矿也不能这么花吧?你那一枚紫泉,够人家卖十辈子包子了。”
虞晓雪几步走到前面,盯着一炉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直发愣,刘赤亭瞅了一眼,也不认识,只是幌子上挂着烤红薯。
中土没这玩意儿,真没见过。
虞晓雪转头看来,刘赤亭心说拿你一枚紫泉,请你吃吧。
于是他掐下来一捏捏银子递去,卖红薯那人瞪大了眼珠子,就像是没见过这么抠搜的人。
“不是,我有点儿好奇,你堂堂玉京门圣女,怎么跟我一样,什么都没吃过?”
虞晓雪声音还是那么冷淡,只是嘴里有东西,说话便有些含糊不清:“不让吃,也不想吃。你的血污了我的魂玉,清心咒无效了,所以想吃。”
“那个铃铛?”
虞晓雪点了点头:“嗯,师父不让。”
“师父……那就是玉京门主了?也是陆玄的师父了。可怜陆玄,好歹是我结拜大哥,以后要喝露水了。”
管天管地还管着人不让吃东西?又不是跟我似的吃不起!
虞晓雪摇头道:“不是一个师父,陆玄也喝不到。”
刘赤亭拍了拍胸脯,“你甩开后槽牙往嘴里炫,我请。”
结果身边女子轻飘飘一句:“没零钱不是不认识钱。”
某人神色尴尬。
清心咒?脚脖子挂的那个铃铛吗?那玩意儿在中土是给狗往脖子挂的,给她绑个那玩意儿,就清心寡欲了?
怪不得她与在中土的时候,感觉有点儿不一样。
前方女子盯着卖油锤的发愣,可她分明嘴里嚼着手里拿着。
虞晓雪是真没吃过食物,任何食物都没有吃过,从小就只能喝瑶池里那朵圣莲滴落的露水,撑死了就是吃点儿丹药。又因为从小就戴着清心咒,她很难对一些事情产生好奇,撑死了也就好奇片刻。
但现如今,她是真对吃的好奇。
油锅里边儿热气腾腾,她看得两眼直放光。
刘赤亭坐在一边的长凳上,有些无奈。
昨晚上试着跑了足足九次,前三次被拎小鸡似的拽回去了,后六次挨了六顿打……不是没还手,怜香惜玉四个字刘赤亭是学不会了,那是真打不过,难不成真用最后一道剑气对她吗?
关键是要与她约法三章,人家不约。
“呀?还有卖油锤的呢?”
一道少年声音传来,刘赤亭略微转头看了一眼,而虞晓雪虽然神色淡然,但双目略微眯了眯。
有个红衣女子跟在少年身后,无奈叹气,只得掏出银子来。
虞晓雪终于吃完了煎饼,手里的油没地方擦,便伸手蹭在了刘赤亭衣裳上,并说道:“付钱。”
说罢,她自个坐了一张长板凳,双手捧着红薯,淡淡然盯着刚来的少年。
少年随意瞥了她一眼,有些疑惑,再看向刘赤亭,便更疑惑了。
很快,油锤端了过来,少年双眼直放光,伸出双手便要去拿。后方站着的女子紧赶慢赶,没把一句烫手说出来。
呀的一声,油锤脱手而出,眼瞅着就要坠地,刘赤亭伸出手轻轻将其拿住,笑道:“小心烫。”
少年笑着点头,“谢谢啊!”
放下之后,少年使劲儿吹着油锤,可伸手一碰,还是烫。似乎是闲来无事,便在桌上随意画了起来。一个圈儿里面套一个小圈儿,小圈儿里又套圈儿。
刘赤亭本来只是好奇侧目,结果不知为何,桌上几幅画边上,多了字!连那大圈儿套小圈儿,都成了黑白两种颜色。
无极而太极,太极本无极也。五太已前,冲漠无联,不可称说,故曰无极。
一行字竟是动了起来,先后钻入刘赤亭脑海之中。
紧随其后,那张黑白分明的图,也开始旋转,疾速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唯独一道声音在耳边传来:“万炁生万神。”
其实何止是刘赤亭,连虞晓雪,不知不觉间心神都被扯入那道无极图之中。
而此时,一艘飞舟已经离开了山上城。
少年人手捧油锤,吃一口吸一口凉气。
新月有些不解,问道:“先生为何要传那个女子无极道?”
少年含糊不清道:“我要是没猜错,那是虞晓风的妹妹,世间仅有的太阴之体。”
新月瞪大了眼珠子,“先生!那不是玉京门圣女吗?你还传她?”
少年笑了笑,淡然道:“与道法有缘,当传则传,我何曾有过门户之见?恩怨归恩怨,若她能有所感悟,到了阴之极,便有望转阴为阳,届时这天下便会出现一个堪比邓除夕的人物啊!”
两万八千景,他直想说一声天爷!若她日后能冲上神游,岂不是身怀两万八千神?
就是没想到那小子怎么跟玉京门圣女在一块儿?两人身上竟是有某种斩不断的古怪联系?怪哉,不是说那小子与古家闺女那个啥嘛?
山上城里,刘赤亭猛地睁开眼前,却发现身边少年早已不知所踪,而虞晓雪一双清冷眸子满是疑惑,盯着刘赤亭不挪眼。
刘赤亭一低头,却见板凳上放着一张纸,好像是一首诗。
他照着念道:“山鬼……或呼,溪鱼寒不跳。晚景愈堪观,危峰露残照。”
虞晓雪问道:“为什么少一个字?”
刘赤亭神色尴尬,干笑道:“火跟爰都认识,合起来就不认识了。”
她哦了一声,也没有笑话的意思,声音平淡:“读‘喧’或者‘暖’,他留给你的,你还认识他呢?”
刘赤亭一脸疑惑,“谁?方才那个小孩儿?”
他知道有这圣女在,两人说话别人听不真切的。
虞晓雪抓着油锤站起身,平平淡淡一句:“那可不是小孩儿,陈图南你知道吗?就是那个所谓的术法无双,好像有个绰号,叫睡仙。”
刘赤亭才抿一口酒,又险些被呛着。
“你……你说谁?可那是个孩子啊!”
结果虞晓雪往前走了几步,猛地回头,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怎么变这么快?”
刘赤亭一脸疑惑,“啊?我变什么了?”
虞晓雪转过头,随口一句:“没什么,孩子长大了。”
去年颍州城下自称中土刘赤亭的少年,骨子里那种冷静与淡漠,甚至可以说是无情,现在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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