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城东打擂
六十六章 城东打擂 (第2/2页)老江心里急啊,到了城里照理说什么都该听于五姑姑的安排,可白敬泽说这是来履行五年前的“约定”,见一面便走。
可沿着往日记忆走入所谓的“曲府”,竟是如此的破败不堪,白敬泽不甘心地进去逛游了一圈,残墙断瓦更生心头不忿。
“少爷,”老江趁着白敬泽不言语,递过话茬,“不如咱先去见见五嬷嬷,再去寻曲姑娘一家的下落?”
白敬泽攥了攥拳,点了点头。
可一眨眼功夫,便兔起鹘落,越过了那残败院墙,老江无奈,跟了进去。
徒增伤悲罢了,那个小时候留下豪言壮语的小姑娘,和当年能与白家掰掰手腕的曲家,就这么没了。
不该如此的,为了能胜过曲曲,白敬泽这些年的拳脚功夫,可谓勤耕不辍,甚至为了习武,耽误了不少修行和打坐。
一路无话,路上的小石子,白敬泽见一个踢一个。
从东城小径走向大路后,扎下了一座不热闹异常的擂台,白敬泽本无心看这些江湖拳脚把式,还是老江为了逗乐少爷,提了一嘴,白敬泽才把头扭转过去。
擂台不大,三丈长一丈宽而已,却是里外围了十几层的人,难得现如今平民入驻的东城,有此等热闹了。
老江还想着和少爷小时候那样让少爷跃上自己肩膀瞧热闹,不曾想身边之人,已经与自己等高了。
只是物是人非,白家不再是那个蓉城白家了。
白敬泽遥遥望去,台上二人正在比划,黑衣偏健壮的那位,腿法了得,已经将那名一身青衫的娘娘腔逼到了擂台一角,可看了一会,白敬泽发现那黑衣男子虽然看着占优,却一下都踢不中那一袭青衫的半片衣角。
老江盖棺定论道:“青衣那位,胜券在握,不想让那黑衣汉子,输得太难看而已。”
白敬泽拍了拍老江肩头,“再看看,万一那黑衣壮汉还有成名已久的杀手锏呢,老江你也太不老江湖了。”
老江苦笑,这话还是自己在几年前出来陪少爷“闯江湖”那会,和他说的呢,那会的少爷也是和自己看着别人打擂,不过那会人矮,是骑在老江肩头的。
正如老江所说,黑衣汉子又在擂台边缘走了十招后,跌下台来。不过那黑衣汉子倒也磊落,下台后朗声说道:“曲姑娘技高一筹,唐某佩服。”
台上女子同样抱拳,之后走至台中,学那男子粗了嗓门,继续说道:“众位好汉们请了,如今我们曲家辗转四年后重回蓉城,改行做那押镖行当,不知还有没有好汉愿意站上来,试试我曲家镖局的斤两,我曲家漪作为副总镖头,向蓉城好汉讨教则个。”
说完后曲家漪坐回台中椅子,茶水漱口,静待下一位挑战者。
曲家漪眉头一皱,原来是台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还开始叫起好来,引得一些个泼皮们便跟着起哄:“曲姑娘,赢了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能比武招亲,上你曲家做个女婿不成?”
带头鼓掌的,当然是已经认出曲曲身份的白敬泽了,却没想到给她惹了些许麻烦。
曲家漪再次起身,双臂环抱,高声说道:“胜得过曲某的,可以做我们家至今悬空的总镖头位置,每月俸银百两,遇上大单子,可以抽成。”
“说到底,你家到底要不要一个上门女婿嘛!”随着那泼皮的继续调戏,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台上女子有些嗔怒,单手掐腰,指点那汉子,“别人不敢说,你若打赢我,我让你下半辈子吃够我豆腐如何?”
男子不敢上台就是了,却也不耽误自顾自的傻笑。
一片祥和,曲家漪觉得脸也赚了,是时候收尾的时候,有个儒生模样的男子自顾自“爬”上擂台,颇为吃力,甚至台上女子还得搭把手,才拉了上来。
上台后的儒生脸红脖子也不细,大喘几口气后,向着女子作揖到地:“曲副镖头,施某斗胆想试试你的神功,如果侥幸胜出,愿入赘你们曲家,吃口软饭。”
这下不但台下众人,就连白敬泽这发小都笑的直不起身来了,正巧遁着笑声,看到了也在外围瞧热闹的自家帮闲,大喊一声:“粽子,过来!”
小名粽子的帮闲瞧见了少爷和总管,赶紧挤了进去。这才没一会功夫,白敬泽这外圈位置已经算做中圈了,粽子挤进去没少挨白眼。好在这粽子生了副好皮囊,即便不小心蹭到妇人和妙龄女子,也会让人生出好感,被当做是那“无心之举”。
“少爷,”粽子本就比白敬泽高半头的,到了身边点头哈腰,就又比白敬泽矮上半截了,“于嬷嬷的人到了,叫咱赶紧去路遥汇合。”
白敬泽不以为意,瞧着前面热闹,只说一句晓得了。
粽子有些着急,又补充了一句,“嬷嬷的人说了,少爷要是午时还没到家,就不用回去了,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白敬泽这才转过脸来看了一眼粽子,一把抓住他耳朵骂道:“那你就回去跟那小厮说,真想让我回去,就必须得是她于嬷嬷如此拽住我耳朵才行,就凭她的本事,能摸得到武功已经突飞猛进的白家大少爷的一片衣角吗?”
白敬泽看了看身边老江,笑道:“不能够吧老江?”
老江哪敢应声,只得小声劝道:“少爷休要胡闹,还不放开宗紫。”
白敬泽这才放开宗紫,继续看台上热闹,倒是宗紫杵在那里弯着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悻悻然看了眼老江,老江摆手让他先走了。
台上书生手持一根木棍,足下裹有缠脚,以防走山路磨坏鞋子用的,曲家漪笑着说道:“公子不如先攻,我接招再递招便是。”
那书生抽了抽鼻子,便将木棍高举过头顶,向曲家漪劈了过来。
曲家漪轻轻躲过,又轻轻侧身劈向书生颈项。
一身朴素衣衫的书生应声而倒。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台下那泼皮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笑骂道:“虽然不晓得你这秀才肚中墨水有个几斤几两,但是你手腕上这点斤两,真不够曲家姑娘打的,你要笑死你爹了。”
书生眼冒金星艰难起身,起身后第一件事竟是要扶好那顶儒巾,再谈其他。
比如说捡起那根摔落在远处的木棍。
曲家漪叹了口气,问道:“不打了,先生可会那术算之法?”
书生想了想,点点头,“略通一二。”
“家里百废俱兴,”曲家漪说道,“还缺个账房先生,无需打打杀杀,敲敲算盘记好账簿即可,先生可愿来曲家谋个营生,再图进举?”
“就不能再赏口软饭?”书生不甘道。
台下再次哄笑,白敬泽已经晓得趴在老江身上,不停捶打老江后背了,笑着与老江言语此等人才如果曲曲不要,一定要请回白家,供起来才行。
台下蹿上去一人,一脚将书生踹下台,轻啐一口吐沫后,自报家门道:“岭南洪家庄洪跃,想试试曲姑娘拳脚的斤两。”
曲家漪立了个拳架,轻声道:“好说,洪师傅请进招。”
白敬泽皱眉道:“这家伙曲曲打不打得过啊?”
老江也没看出这自称来自洪家庄的外家拳师是如何将那书生踹下去的,沉吟一番后说道:“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