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虎头蛇尾
第七百八十九章 虎头蛇尾 (第2/2页)关键时刻,魏伶卿的符咒再次发挥功效,每个人身上都亮起金色的光芒,即便被闪电击中,也安然无恙。
再看台中的蒋泰素,他自己的身上却是一片焦黑,衣服破开无数个口子,露出体表的一个个血洞。奇怪的是,蒋泰素的肤色竟然是瘆人的灰紫色,血则是黑红之色,有点像干涸了很久的血迹。更奇怪的是,蒋泰素这绝招没有伤到任何人,却重伤了自己。
“愚蠢的家伙!”张崇武抓住攻击良机,借着有符咒保护硬冲进“碎片飞旋阵”,一剑削掉了蒋泰素的头颅。
在碎片接连掉落的脆响声中,满是裂纹的孽镜台终于坍塌了,蒋泰素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断颈处并没有喷血,血迹依然是黑红色的。
弥漫在玄冥殿内的紫色浓云逐渐收敛、消散,最终在蒋泰素的尸体旁边聚成了一团。这团浓云和訾玉华将众人引来的那团浓云一样,有漩涡在云团中流转。看来,这就是通往第二殿的入口。
众高手纷纷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殿虽是有些惊险,但好在大家性命无虞。伤得最重的四位掌门在强力恢复丹药以及夏侯晴所布恢复法阵的功效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复元。
“多亏了‘二小姐’的金身符。”张崇武夸赞道,“贴第一道金身符时,我感觉到了;刚才第二道金身符是何时贴上的?我竟毫无察觉。‘二小姐’不仅制符之技高超,贴符之技也是出神入化呀!”
魏伶卿淡淡地笑了笑:“刚才闪电攻击来得突然,我哪里有机会贴符?那都是一张符咒之效。”
夏侯晴由衷地赞叹:“想不到你的制符之技已经如此登峰造极,一张符咒竟然可以起效两次!”
魏伶卿回答:“我这也是从《阵法》中得到的启发。”
其他人并不知道《阵法》一书,还以为她说的是阵法之道。夏侯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两人相视而笑。
“师父,有何不妥?”吴瑾兰注意到秋老的面色十分凝重。
“蒋泰素分明手持大剑,却没有用剑攻击过。我不信那把大剑只有召雷之用。”秋老走到蒋泰素尸体旁边,蹲下仔细查看,“而且此人的肤色和血迹……”
“应该是异族人搞的鬼。”唐云希猜测道,“就算这蒋泰素不是异族人,也是和异族人一伙的。异族人不知用了什么邪术,把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那缘何起初那般厉害,最后却死得如此突然……”“宝珠”也感觉很奇怪,蒋泰素是镇守阎罗第一殿的大敌,未免有些“虎头蛇尾”了。虽然决战迅速终结对这十位闯宫高手来说是好事,但也产生了不太踏实的忐忑之感。
伍宗言吹嘘好友:“那是因为张掌门出剑如流星照夜、飞雪寒霜,让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所以才将其一击毙命!”
这种恭维对张崇武来说自然十分受用,他得以地捋了捋胡须,俨然是一副“要不是我你们都得完蛋”的派头。
“宝珠”瞅了他一眼:“那蒋泰素被雷电自伤也是张掌门之功?”
若换成别人,以张崇武的脾气,不管有理没理,非得争辩几句不可,可是“宝珠”在《清微榜》上的排名比他高,他只能闭口不言,把胡须捻得“吱吱”作响。
马凤烟赶紧打起了圆场:“不管怎么说,还是多亏了张掌门一剑了结了敌人。这玄冥殿算是闯过了。”
带着一些疑惑,十位高手休息了好一阵。大部分人只受了一些皮肉浅伤,并不打紧。还是由秋老和“宝珠”领头,一行人鱼贯而入那团浓云漩涡。
……
出了浓云漩涡,眼前的场景近乎与第一殿无二,一样的浓云,一样的门楼和围墙。众人甚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还以为自己仍然处在玄冥殿中。
“这里是第二殿!”“宝珠”指着门楼上的字迹,分明写着“普明殿”三个大字。三字上方也有一行奇怪的符号。
一行人刚接近门口,就能感觉到门楼内汹涌而出的滚滚热浪。和玄冥殿时的情况一样,最后一个人进“城”之后,灰云霎时变了色,变成了一种让人非常不安的暗红色。
云中的红光照亮了前路,原来这一殿中也有一座平台,但不像孽镜台那样从地下升起,而是原本就在“城”中央。从门楼到平台,有一道索桥连接。索桥之下是红云密布的深渊,看不见底。有这种地形的地方,一般都有禁制。秋老试了一下,果然,无法御器飞行。
索桥桥面是一块块长条形的铁板,被殿内炽热的环境烤得滚烫。起初众人只是感觉脚下传来阵阵热浪,没想到走了还不到十丈,最前面的秋老和“宝珠”二人忽觉脚底灼痛难耐,低头一看,鞋底竟不知何时没有了一大块,窟窿边缘焦黑,显然是被炙热的铁板给烧没了!当即,十位高手不约而同地施展身法向前疾冲,尽量减少鞋面与桥面的接触。
也许是因为多人一起重踏的缘故,索桥剧烈地上下震颤。令人担忧的是,桥索是由细细的绞绳制成的。且不说这绞绳会不会和鞋底一样着火,猛烈震荡之下断裂的可能性非常高。
眼见着距离前方平台的边缘已经不远了,桥索果然断了,前面的几人顺利地踏上了平台的阶梯,但后面的几位掌门却是来不及了。幸亏夏侯晴的武器是长绫,她及时甩出一根白绫缠住了平台边的柱子,又用另外一手的白绫卷住了四位掌门,收紧捆在一起,硬是给拉上了台阶。
断裂的索桥垂入了红云深渊,刹那间,桥端处也断了,如此,索桥便完全坠入了深渊之中。
秋老皱起了眉头,刚才他看得十分真切,索桥断裂之后,索绳是在一瞬间变成了粉末飘散,这才导致了桥端处的断裂。
“大哥,刚才有人故意破坏索桥。”唐云希的眼睛紧盯着前方的红云,他也觉察到了索绳的异样,“应该是这一殿的恶人,他故意将绳索化成齑粉,试图害死几位掌门!”
夏侯晴松开了白绫,四位掌门刚才被紧紧地捆在一起,此时都有些尴尬。张崇武本就看不惯夏侯晴,也不道谢,借着唐云希的话,对着前方大喝:“何人暗中使坏?有胆的便出来!”
“宝珠”却说:“唐公子之言有误。索绳所化并非齑粉,而是灰烬。也就是说,绳索在一刹那烧成了灰。再说这是索桥断裂且四位掌门得救之后的事了,索绳烧尽也无法产生什么危害,仅是导致整座索桥坠入深渊罢了。”
张崇武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还没什么危害?若非此人暗中使坏,索桥又怎会突然断裂?”
“宝珠”不想跟张崇武争辩,继续分析道:“不过还是有两点奇怪,索绳分明没有着火,为何会被烧成灰?还有,即便索绳再不经烧,应该也不会燃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
“比起考虑索绳是如何烧成灰的,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你的脚底板吧!”张崇武挖苦道。
经他这么一说,秋老又看了看前方的地面,脑中闪过一道精光:“诸位,这一殿怕是难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