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七章 音律破敌
第七百十七章 音律破敌 (第2/2页)紧接着,第五律开始了。
“姑洗坐五,
其音应角。
大原野空,
风住云叠。”
然后第六律、第七律接连而来。
“律中中吕,
万物西行。
夏中夜至,
皓月长明。”
“蕤宾行七,
律调和缓。
阳光普照,
山川回暖。”
吟到这里,三位首座面色平静了许多,可是,陶胜均的脸却涨得通红,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荀芳惠抱着琵琶站起,一边往白水集这边靠来,一边吟唱第八、第九律。
“八律林钟,
六吕归一。
草木盛满,
丰熟之期。”
“夷则第九,
众生既成。
平而法之,
阴气初逢。”
唱完这第九律,《混灵诵》终于停了,陶胜均竟向着荀芳惠冲了过来。
“南吕为宫,”
酉月亨通。
荣极所叹,
泪洒悲空。
第十律一出,陶胜均一头栽在荀芳惠面前三尺之处。远处的四大长老再度昏厥过去。另外三位首座都站起身,向这边围了过来。
荀芳惠强行运功吟唱,终于支撑不住,头昏眼花,瘫倒在白水集脚边,靠着他的腿,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可恶的臭娘们!”邢玄厚怒极,抬脚踢出一股冻气,直袭荀芳惠的天灵盖。
白水集岂会让他得逞,欲以妖力波相抗又恐怕震荡伤了荀芳惠,索性侧身接了这道冻气。
“哈哈,自寻死路!”邢玄厚大喜过望。在他看来,白水集出了一个大昏招,他如果不用太阴冻气与凝天冻气相抗,那必然要受重伤;若他以冻气相抗,手上拼功力肯定落败,最终也是个重伤的下场。
“天底下女子果然全都是祸害!”邢玄厚想法偏激,“要怪只能怪你心太软,为了一个女子居然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他不给白水集以妖力波反击的机会,脚下不停,接连数道冻气袭向夫妻二人。
白水集自然是用身躯全部挡了下来。另外一侧的秋老可不会用脚发剑气,再说他的双脚先是在销魂花海受了伤,又被凝天冻气冻伤,此时能站得住就已经不错了,无法援助白水集。
好在三位首座终于到了,将荀芳惠给架走了。至于陶胜均,竟然没人管他。
白水集突然大喝一声,太阴冻气猛然爆发,将青龙戟上的凝天冻气悉数驱尽,一阵剧烈的震荡在青龙戟和拳刃之间爆发,秋老与邢玄厚都口喷鲜血飞落在远处。
秋老连胡子和眉毛都被炎气给烧光了,面有焦色,满脸是血。
邢玄厚一样也很惨,气浪崩断了他的左手,他再也没法使用蓝色拳刃了。
白水集虽然只被气浪震退了几步,依然还站着,也没有吐血,但他的脸色却很难看。邢玄厚之前估计错了,他既没有以太阴冻气与凝天冻气相抗,也没有靠肉体硬扛,而是和对付“冬”长老那时一样,用太阴冻气融合凝天冻气!
凝天冻气无疑比肃灵冻气更加狂烈,白水集此时的冻气严格来说已是太阴冻气与肃灵冻气融合后产生的新种太阴冻气,他催动冻气围住凝天冻气,凝天冻气就像是被困于囚笼之中的猛兽,四处冲击,不得已,白水集再度化出白泽本体,浑身青光缭绕。若非他是神兽体质,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其实现在荀芳惠已不在白水集身边,他完全可以将凝天冻气送出体外,即便两股冻气在身前炸裂,应该也伤不至死,但白水集心意坚定,非要融了这股凝天冻气不可:“圣祖曾说过,太阴之水乃寒气之始源,太阴冻气必定能吞噬并融合一切冻气!”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被困在太阴寒潭中八百年,体内冻气功力转为太阴冻气只是个意外的惊喜,可自打吞噬并融合了“冬”长老的肃灵冻气之后,他就隐隐有种感觉,当初祝融圣祖之所以将他封在寒潭之中,并非是只为了让他受苦而已。
两股冻气还在抗衡,不过凝天冻气已经全然不似刚才那么狂暴,就如同野兽被逐渐驯服似的,凝天冻气渐渐安静下来,最终融入太阴冻气内,化为了白水集的一股功力。
白水集恢复了人形。他虽然付出了不少代价,脸上七窍除了双眼之外,全都迸出血来,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趁着邢玄厚伤重未起,来到他面前,端坐下来,掌覆其丹田,开始源源不断地吸取凝天冻气。
邢玄厚如何甘心?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
这时,秋老冷声道:“他若不吸走你的冻气,你根本活不过一个时辰。”他说的确实没错,邢玄厚为了拼功力,将两种属性功力催发至极致,即便有高强心法调节,但依然是两股功力于一体。最后虽然被震开,但运转的功力却未停止,两种功力大有冲破经脉之象。就好似往热油锅内突然泼了碗冷水,想要平息,唯有釜底抽薪。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夫妻二人,尤其是那女子……使得我的大计功亏一篑……”邢玄厚喃喃地怅叹。
“你以为白水集为何先替那女子解除封穴?就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么?”秋老道,“解穴之后,就会成为敌人的目标,如此反而会置她于险境,而且她还是所有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那还不如让她和马凤烟、唐云希一样继续昏迷,至少暂时安全。”
“你的意思是……”
“三弟他早就发现‘喜’首座是你的内应了!”
“不……不可能!那女子分明是被四大首座的音律所惊醒……”
荀芳惠道:“没错,我起初确实不知‘喜’首座是叛徒,我是从音律中听出来的。‘喜’首座以响钹引领音律,却故意打乱节奏,其他三位首座虽然觉察到音律混乱,想要纠回本奏,可无奈只有‘喜’首座功力未封,锣、鼓、磬三音根本压不住钹响。如果抢奏首音,反而会使节奏更加混乱,于是他们只能尽量弥补节奏之乱。这也给我从容唱曲赢取了不少时间。但归根结底,还是得归功于夫君先解了我封穴的冻气,否则后面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她一边娓娓述说,一边温柔地望着白水集。一场莫名其妙的姻缘,正随着两人的生死历险变得越来越甜蜜。
邢玄厚依然不信:“可是……他是如何料到四大首座最后……会以音律攻击的?又是如何料到……‘喜’首座会在音律中……动手脚的?”
“那是我传音告诉他的。”秋老道破玄机,“按照事先预想,如果‘喜’首座公然显露叛徒身份,他首先得制服白水集,以白水集的身手,他肯定敌不过,唯有此技可以不动声色地伤人于无形。虽然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所有冰棺皆破,我自己解了封穴,四大长老有解穴符咒,而且为了你炼丹之故,这些人杀又杀不得,但是一切都不妨碍他在音律中搞鬼的计划,反而可以一举伤及所有人。如此正中下怀。”顿了一顿,秋老又道,“不过,我只是提醒了三弟一声而已,他却早已成竹在胸,想好了对策。没想到弟妹精通音律,自此当刮目相看,佩服,佩服!”
“于他人立场思利己之事,‘秋风剑圣’果然厉害……”邢玄厚总算是服了。
这时,趴在地上的陶胜均连连咳嗽起来,他毕竟没受什么伤,只是被《五心诀》给扰晕了而已。他刚一起身,秋老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