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红琮珠 > 54 第五十四章 危在旦夕

54 第五十四章 危在旦夕

54 第五十四章 危在旦夕 (第2/2页)

“吱。”溟兽鼻孔动了几动,呲了呲牙,忿然跳下,钻到灌木丛中,消失不见。
  
  凤晟音不去管它,再次抬头,深黑的林中,树影重叠交错遮盖了一切颜色。
  
  “彼岸?”
  
  “彼岸?”凤晟音继续前行,眼睛搜索着方才彼岸的大致位置。
  
  “彼”凤晟音正要再喊,暮然间就看见自己的东北方向静立着一人,一袭红衣胜火。
  
  那红衣负手而立,他的背影坚冷修挺,好似等待好似凝神静思。
  
  “你不是彼岸。”直到这一刻凤晟音才恍然,溟兽为何会有讶异的眼神,它刚才不是在添乱,而是在示警。
  
  “你是少典。”
  
  那红衣缓缓回身,一点一点将他的面容暴露在月色中,绝情狠辣的眉眼,透着自信。
  
  “不错。”
  
  少典声音淡然,可那双眼睛中的寒厉直摄人心魄。
  
  “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抓我?”
  
  少典眼中闪过一丝凌光:“你错了,我不是想抓你,而是杀你。”
  
  心头微微一颤,凤晟音故作镇定:“哼,就凭你?”
  
  淡淡一笑:“还有文庄。”
  
  “......”
  
  “怎么?怕了?”少典冷冷一笑:“杀你不过是将你送回原来的地方。”
  
  “这绝对不是顾璋川的主意。”顾璋川放着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不杀她和凤陌南,再单独诱她出来杀她,这一点都不合乎情理。
  
  眉峰一挑,少典避重就轻:“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只有先杀你了,我才能顺利抓到凤陌南,若是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定叫你这身皮囊死的不那么难看。”说完,少典朝树林深处走出,走出几步远时扬声道:“文庄。”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呼啸而至砸在凤晟音的后脑上,眼前一黑,她栽倒在地上。
  
  溟兽跑跳回凤晟音的房间后蹲坐在窗边,眼珠子提溜提溜转了转,滋溜一声再次窜了出去。
  
  沧海横流,惊涛骇浪,原本轻轻絮语的海风霎时间变幻莫测,时而汹涌咆哮时而退却沉寂,脚底冰凉,湿气浓重,顿觉浑身粘腻。
  
  凤晟音不知昏了多久,待她缓缓睁开眼睛时,一片墨黑的海,一望无际的出现在她眼前。
  
  想要动,却发现手被反绑,身子自脖子以下全被渔网紧紧缠在一桩木头上,动弹不得。
  
  低头看去,脚上好像被拷上铁锁,铁锁牵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是一块巨石。
  
  “呵呵。”凤晟音无奈的笑了,看样子,少典真是怕她死不了。
  
  在水中溟兽的火就失了效用,用铁链也是防止溟兽的獠牙,这一次,她是非死不可了。
  
  凤陌南不会来救她,因为她亲口告诉燕九她去寻彼岸。
  
  顾璋川也不会来救她,因为这件事完全是少典一人策划的,除非文庄跑去通知顾璋川。
  
  可,这可能吗?凤晟音摇头失笑。
  
  还有,楼信彦。
  
  他也不会来救她。
  
  因为他和少典不合,少典绝不会把此时宣扬给楼信彦。
  
  依照现在这个涨潮的速度,不出半个时辰,小命休矣。
  
  “救我的,只有你了,彼岸。”
  
  烛光映照,于那暗夜中投下一片灰蒙的金黄,一张素白的宣纸,有人执笔挥墨,寥寥几笔尽显远处千山暮雪,近处盘根错节沧桑蔽天的老树下,一个披着狐裘的女子恬静的立在悬崖边,目色沉静宁和,似有山风吹过,衣袂翻飞,飘然如仙,是这山水衬了她,亦或者她点亮了整幅画卷,画者停下笔,细细描绘那女子的容颜,只觉人入了画,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他仿佛可以透过画看到那时的她,偶尔调皮任性却常常悲天悯人,一心想要助人又不计较得失,一旦坚定了信念倔强的任谁都无法改变。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想做出唐突佳人的事,他就那样默默的站在一旁,痴痴的看着她,那时他的身份还是雾十,那时他还没有将她送至京城,那时他每日每夜都跟随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一抬手,他将画掀起,另铺一张宣纸,停了片刻,笔酣墨饱,于那纸上龙腾凤游。
  
  落月满屋梁,杂草丛生,北面一尊佛像,面色慈祥,草垛之上沉睡着一女子,容颜清秀,而那价值万金的金色狐裘就被她随意的盖在身上......
  
  再抬手将画掀开,再铺一张宣纸,一女子站在客栈门口处,唇角微抿,目含怒意,正冷潺潺的盯着自己,门外是五具被他杀死的尸身......
  
  他还记得她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他们罪不至死。”
  
  再抬手,另铺一张宣纸,醉乡楼中,墙角处,一女子自一男子身侧探出头来,面若桃花,笑意连连,水漾眼眸映出别样的韵味。
  
  笔滞在纸上半寸处,他垂眸深锁在那双剪剪黑瞳中,乱红缤纷不及眼前这一朵娇媚,耳边登时响起她的声音:“相信我,我自有保命的法子。”
  
  再掀一纸,刚要落笔,指间一顿,微抖。
  
  那是痛彻心扉的悲伤,淮城外,十里处,她抱着他哭,她拼命喊着他的名字,叫他不要离开她,她温柔的发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柔软,他不想放手,不想离开,可他不得不舍弃掉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身份让他无法永远接近她,陪着她,保护她。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局,他布错了,她开始恨他,一步错步步错,乃至于溶洞中,他残忍的伤害了她。
  
  她绝望:“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我根本就不愿意去想,只是傻傻的认为你会站在真相那一边。”
  
  她自责:“是我痴想了,怪不得任何人,这个世间本就是虚伪的,我又何必倔强的去相信一个人。”
  
  她坚强:“不痛过,不被骗过,如何能长大!”
  
  她狠厉:“自今日起,我与三位毫无瓜葛,前尘往事一概烟消云散,再重逢是敌非友!”
  
  她发下重誓:“楼信彦,雾十之事,我不论是谁杀的,但总归是你的命令!你欠我一剑,这一剑,我迟早会讨回来!”
  
  如果这一剑可以弥补一切,可以打消她所有的憎恶,他愿意承受。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军帐外仿佛有东西。
  
  因顾璋川病了,楼信彦怕他临时有事吩咐而不能及时赶到,故而不敢离他太远,便住在军帐中。
  
  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楼信彦一把抓起桌上的画,握在手中,微用内力将其粉碎成屑,随后朝发出动静的地方走去。
  
  溟兽恰在此时从厚重的军帐里拱了出来,看到楼信彦时,眼光一亮,忙“吱吱吱吱”叫个不停。
  
  见它前爪手舞足蹈,楼信彦俯下身子,伸出手,溟兽跳到他掌心,依旧“吱吱吱吱”叫唤不停,焦急万分。
  
  将它托到脸前,心中翻窜出不安,深深将它看住,“她出事了?”
  
  “吱吱。”溟兽拼命点头。
  
  心头一冷,掩在金色面具后的眸心深处风卷云涌,他沉声道:“带我去!”
  
  溟兽轻巧的顺着他的胳膊跳到他肩上,楼信彦起身走出军帐,往常泰然自若沉着冷静的步伐在这一刻显得慌乱急迫。
  
  他翻身上马,冰寒的面具上带着一股杀伐之气,溟兽跳至马头,稳坐其双耳之间。
  
  “驾。”时间紧迫,不容迟疑,他用力挥鞭,策马奔去。
  
  海水,不含同情与怜悯,任意的上涨、击打,起先只没过凤晟音脚面,随后是脚踝、小腿,而后是腰际。
  
  寒冰般的彻骨,温度一点一点消逝,凤晟音嘴唇发紫,玉一般的面容渐渐失了颜色,身体难抑颤抖。
  
  再这样下去,她不用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彼、彼岸。”凤晟音开始失去意识,她低低自喃。
  
  马儿的奔跑速度已近极致,可楼信彦仍然觉得它不够快。
  
  他拼命的抽打马儿,按照溟兽的指引,紧跟溟兽的步伐,朝着东海的方向前进。
  
  心头的担忧加剧,脊背上的冷汗层层不断往外发,他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这一刻,所有的美好都被溟兽眼中的焦灼摧毁殆尽。
  
  楼信彦第一次如此害怕,心慌一般的害怕,他害怕他还没有跟她解释清楚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他害怕她恨自己。
  
  他害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他害怕,他还没有拥有就要体会失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穿越星际妻荣夫贵 长生从炼丹宗师开始 道侣助我长生 被夺一切后她封神回归 抗战之杀敌爆装系统 星海曙光 荒唐的爱情赌局 仙业 逍遥小贵婿 保护我方族长